夜幕降临时，地下三层的铁门会突然震颤。空气中浮着血腥甜的雾，像腌太久的泡菜，混合着雪茄和茅台的腻。我蹲在第三根立柱旁搓烟，外套口袋里嵌着断掉的指甲。这个地方从不点灯，但每道红毯尽头总站着个女人——艳丽得能把人榨出胆汁的那种。

她说要「试新货」，我把皮夹子摔桌上。她用烟圈绕我的喉结，舌尖擦着耳垂说：「NP是门艺术，你这皮相太嫩了。」我咬开啤酒罐，锡箔纸划破掌纹。

红地毯下埋着骨

这个地方叫「深渊」。门口的保安纹着蝎子，腰间别着电击棒。进去前得吞三粒镇定药，否则走完三十米红毯会尿裤子。我记得去年那个穿白大褂的，走半程就他妈趴在地毯上号啕。老鸨子拎着银鞭子蹲下：「你还是个崽子，跪着舔完这截血渍再说。」

红地毯都是真丝的，染过碘酒。踩着烫脚的温度往里走，每一步都能听见下面的铁格栅晃。有人说底下埋着二十年的断骨，我信。NP就是这道理，表象全是饵，咬下去全是骨。

王子殿下爱抽皮鞭

最变态的是那位「雪姨」，嘴唇涂着铁锈色口红，腰间别着钻戒链。她爱把人往墙上钉，用电刑器在耳边刮出高频音。上次我看见过穿西装的，长得像台商二代，被抽得肛门开花还硬撑：「这哪里是侮辱，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。」

雪姨操着切肉刀在他背上画北斗七星，冷笑：「SM不是打完收工的庸俗把戏。你这七颗血痣，明天门诊还要收二十个穿Prada的傻子。」台商二代最后尿了裤子，爬出地下道时手里还攥着那块针孔胶带。

红毯尽头的腥甜腥甜

今夜老鸨子推来个穿白婚纱的女孩，睫毛上沾着医院钡餐粉。她说自己刚做完子宫镜，我扒开她后襟时闻见碘伏味。那姑娘抖得跟烤串似的：「我还没离婚……」

雪姨子拎起电刑器，眼珠子瞪得像泄了气的鱼鳔。突然啪地一声，老鸨子的鞭子抽在红毯上炸开：「NP跟婚姻差着十八层地狱呢！你这会儿是上刑台，不是去民政局！」

我听见姑娘喉咙里咕嘟咕嘟翻气泡，像煮开的米汤。雪姨子凑近她耳边说：「舔干净红地毯，我教你个把戏，让你前夫比这台商二代还阳痿。」

红地毯尽头的腥甜腥甜

我蹲在立柱旁点第三支烟，看那穿白婚纱的跪着舔血渍。烟雾里混着碘酒味，跟二十年前似的。那会儿我替死在精神病院的朋友来还债，现在轮到别人抖成筛糠。红地毯尽头有个戴鸽子蛋耳环的女人，嘴角挂着阴笑。

她说：「今晚试完，你跟着他们去办公室领钱。」

我嘬了口啤酒，锡箔纸划破掌纹。